自从奥菲莉亚展现神迹后,那些轮流给她找过麻烦的主教们集体沉默了。曾经只有高级神职人员才有资格出入的中心城区,无数有狂信徒在此跪拜,无论是进餐还是小憩,是清醒枯坐还是辗转反侧,他们都不愿离开。
如果奥菲莉亚没有转述神意,真正忠诚的信徒就必须时刻准备聆听她的教诲。
每一位信徒都如雕塑般静默,如此奇景让匆忙回援圣城的前线军团感到惊异。没有亲眼目睹神子降临,见证退魔圣焰的威光,感受毁天灭地的神力对撞,又未接到进一步命令,风尘仆仆的士兵们只能盘腿坐在废墟里,喝着廉价的麦酒,向呆滞的民众讲述前线的故事。有些趣闻逸事几乎完全和幽默扯不上关系,有些波澜壮阔的史诗被缩减成了两三场大规模战役。有些人未曾参战,他们只好讲奥兰多大公是如何练兵、西境人的习俗、最为离谱的民间传说、卡库鲁人的强健体魄,以及他们比塞连人还沉闷的性格。很多时候,每个士兵信誓旦旦所描述的真相都截然不同。
起初这些粗鲁的烦扰让一心朝圣的信徒颇为恼怒,但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士兵们缓解压力与恐惧的方式。当他们想要发泄胸中淤积的痛苦与哀思时,信徒们的那点好恶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最终,又过了一周,得胜归来的联军带着奥兰多公爵的尸首回到了圣城。蒙蒙细雨将这支满身伤痕的大军笼罩在阴沉的天空下。没有鲜花,没有欢呼,他们佝偻着身子钻入城墙下的拱门,任由拱门下的黑暗将他们吞没。水滴溅在盔甲和武器上,打湿了他们的身体。哪怕确信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他们还是能听到低沉嘶吼和利刃出鞘的声响,篝火的黑烟和化为废墟的城市让潮湿空气中的腥味更显浓重,这唤起了他们最不堪回首的泥泞记忆。
奥菲莉亚嗅着死亡的气息,亲自登城迎接凯旋归来的军团,念诵慈悲经为士气低落的军团洗礼。莱特·罗德尼的额头上冒着冷汗,却是因兴奋而忽略僵硬关节导致的美妙疼痛。自从他的两个儿子死于非命,莱特商会沦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