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滕德懋拱手,缓缓说道:
“陛下勿忧,北方多地建有水窖,可保人畜饮用。
依老臣之见,当务之急是调拨存粮。倘若秋粮绝收,来年必定会发生饥荒。
倒不如即刻从江南调粮北上,填充常平仓,以备将来之需……”
礼部右侍郎向前迈出一步,对着朱元璋拱手行礼:
“陛下,臣以为当前最要紧的,是停止黄河工程。数万民夫在烈日之下辛苦劳作,每日光是饮水就得耗费多少物资?
不如遣散民夫,让他们归乡,这样一来,既能省下口粮和饮水,又能让百姓回去自救田亩。”
陆知白抬起头,望着他们,大声回应:
“不可!工程一旦停下,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前功尽弃!”
“广智侯!”都察院的一位御史厉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八月黄河要决口,可如今北方四十余日未曾降雨,黄河水位持续下降,部分河段甚至已经无法行船。你这决口之说,到底从何而来?”
吏部的一位郎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讽道:
“莫不是某些人为了揽功,故意危言耸听?”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陆知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质疑目光,好似一道道尖锐的芒刺。
朱标见此情景,眉头暗皱,默默叹气。
正要开口为陆知白解围,却见朱元璋抬手制止了众人。
朱元璋眯起眼睛:“工部右侍郎,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要是坚持己见,可八月若没有洪水,那便是欺君之罪!”
刹那间,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细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
大家面面相觑,全是眉眼官司,神色各异。
有的人神情严肃,眉头紧皱。
也有人含着冷笑,神色不解。
朱标脸上一片凝重。
这事他也私下问过陆知白,但陆知白没有丝毫的松口……
“陛下,儿臣并非不会犯错,但是这次……”陆知白深吸一口气,
“原本黄河之涝,我只有七成把握。但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