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滴雨未降。
陕西等地淤地坝的工程,有一些难以进行。
黄河大堤,倒是还在修着。
因黄河如一头潜伏的猛兽,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跳起来咬人……
“太原府急奏,汾水部分河道断流”
又收到一封北地旱情的加急奏报之后。
朱元璋终于是忍不住了,呲着牙,吸着气。
“传旨!”朱元璋一拍御案,震得茶盏跳起三寸高,“即刻鸣钟开午朝,六部九卿都给咱滚过来议事!”
静默了片刻。
朱元璋又沉声吩咐道:“先把广智侯拎过来!”
陆知白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有些事是躲不过的。
这段时间以来,北方出现旱情,他是知道的。
越是确定北方有大旱,他越是对黄河等地的治河工程,催得更紧。
竟然出现这种极端天气,他感觉自己也是倒大霉了,和北方人民一样的倒霉……
朱元璋见到陆知白低眉顺眼的来了,摩挲着手中的怀表,眼睛微微眯起,一身的肃杀之气。
“四月里,你他娘跟咱拍胸脯说八月黄河要决堤——现在呢?!”
老朱中气十足,声震瓦砾,嚷嚷得人耳膜生疼。
“如今北方赤地千里,哪里来的洪水啊……”
陆知白垂着眼,一阵无奈之后,神色就恢复了平常,看起来倒是理直气壮。
他底气十足的拱手,说:“陛下勿忧,大旱之后必有大涝,北方旱情一月内必然可解……”
朱元璋眉头紧皱的望着他,露出一丝怀疑之色。
然后望着外头蔚蓝的天空,郁闷道:
“咱是中了什么邪了?信了你的鬼话,相信黄河要决口。但现在大旱了,这河堤还修吗……”
陆知白张了张口,刚要回答。
朱标从外头快步走进来,后背都有些汗湿了。
朱标行过礼,说:
“听闻父皇急召午朝,想必是为了北地之事……”
说着瞥了陆知白一眼,这家伙果然在这里挨训呢,他老远就听到了。
陆知白目不斜视,拱手说:
“面对如此旱情,儿臣坚持原议。天越是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