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的眼神微妙起来,透露着——你还是太嫩了,演技不行。
陆知白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憋笑。
“为啥呢?”朱元璋捋着胡须,“咱最近琢磨着,凡事确实都有个"贡献率"。”
“就像你那"蒸笼模型"说的,一滴水能从最上层漏到最下层,每一层孔洞都有责任。“
“所以说国子监这个事情,很多人都有责任。他们为啥想要笔记?宋讷为啥不让?又为啥严惩?还有那张显为何寻短见?那窗子和衣带,竟又那般结实……全都凑巧了,才有这样的结果啊……”
陆知白猛地低下头,下巴几乎要戳到胸口。
他死死绷起脸颊,生怕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
这老头什么时候又偷学了科学院的“事故归因理论“?
还知道“贡献率“这种专业术语!
正经的教他,他或许是懒得理会。
但偷偷的学,那可带劲了……
“头插到胳肢窝里,“朱元璋的声音悠悠传来,“干了啥亏心事啊?“
“噗嗤——“
陆知白终究没忍住,一声轻笑从齿缝溜了出来。
就连朱标也是忍俊不禁。
他就说,父皇是英明的。
不可能真的把这事怪罪于陆知白。
陆知白抬头,咧着嘴说:“儿臣洗脱罪责,实是喜不自胜……”
朱元璋噙着微笑,重新坐回龙椅上。
他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咱琢磨着,这事儿的责任,得按"管谁容易、谁担大头"来算。“
他“啪“地一声把茶盏撂在案几上,掰着粗糙的手指开始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