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笑道:“儿臣倒是听闻,科举班招收的大多是些穷秀才,面黄肌瘦的,要先补补身子。
或者说,为了应对将来的科举,他也是想尽办法了,要从方方面面来拔高……”
朱元璋哼哼两声:“总之那小狗东西有的是钱,咱也不管他。”
反正没走国库。
国子监的监规里,就包括不得议论饮食,不得跑去后厨,那也就是说……
伙食实在不咋样。
因此,当科学院的三餐食谱流传出来,许多国子监学生犹如掉进了醋缸里。
然而羡慕不来。
人家用的是专利成果转化,再加上商贾捐赠,没用国库一分一毫。
国子监学生也只能安慰自己,好好读书,考上进士,然后做官……
朱元璋又转回龙椅上坐下,抬眼望向朱标:“标儿,此事,你以为当如何处置?”
朱标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儿臣以为,可分三步走。”
“其一,宋祭酒病体未愈,此时论罪不妥。不如先派太医精心调治,待其好转后再行议处。庠序不可一日无师,遑论国子监这等储才重地。”
朱元璋微微颔首,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接着说。”
“其二,待宋讷病愈,父皇可下旨申饬,命礼部会同翰林院重修国子监学规。
既要严明纪律,亦当厘清赏罚界限。譬如杖责之数、旬假之期,皆当明文规定,使师长有所依循,监生知所进退。”
老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仍不动声色:“还有呢?”
朱标轻声道:“其三,儿臣听闻那张显尚有老母在堂。
不若以生员礼厚葬张显,免其户徭役,再赐些钱粮抚恤。如此,既显天恩浩荡,亦可平息监生怨气。”
朱元璋满意地笑了,说:“好得很。咱再赐国子监豚十头,堵上他们的嘴。”
“此事全因科学院的笔记而起,”朱元璋忽然眉头微挑,“太子怎么看?”
朱标微微垂眸,手指摩挲着衣料。
一阵静默后。
“回父皇,儿臣以为”他抬起眼,声音沉稳,“这是新旧学问之争,是必然的冲突。”
“必然?”老朱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