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陈瑜望着灰云浮动的天际,“栖霞那边,多得是机会,商号多,抄书、算账、代写书信,总饿不死人……放下面子,钱就来了……”
“你太冲动了!”刘文焕终于忍不住,有些埋怨,“就算要退,也该先找好下家,现在怎么办”
陈瑜沉默了好一阵子,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岔开了话题道:“咱们先去城北的回春堂!我这屁股的伤,再待在国子监,恐怕……”
他自个点头道:“这么一想,虽然被革了籍,但救了命啊!”
城北。
回春堂的门楣上,悬着某位侯爷亲题的“妙手回春”牌匾,里头飘出苦涩的药香。
这天下午,回春堂里没什么病人。
叶长春正靠在藤椅上打盹,手里还攥着半卷医书。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低声的交谈。
他皱了皱眉,睁眼望去——
几个穿着国子监斓衫的年轻学子,正搀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同窗走进来。
那被扶着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额上冷汗涔涔,嘴唇咬得发白,走路时双腿明显不敢着力,一看就是受了杖伤。
叶长春挑了挑眉,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乐了。
国子监的学生挨板子,他见得多了,但这么一群人来医馆的倒是不常见。
“叶神医,我这位同窗伤得重,烦请您给看看。”为首的学子恭敬地行礼,声音里带着焦急。
叶长春慢悠悠地站起身,示意他们将人扶到里间的诊床上。
陈瑜趴下时,忍不住闷哼一声,手指紧紧攥住了床沿。
“褪衣。”叶长春言简意赅。
当衣衫褪下,露出那血肉模糊的伤处时,连见多识广的叶大夫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臀腿处青紫交加,有些地方已经破皮,快要化脓,显然是重杖所致。
“来得还算及时,伤可以治。”叶长春一边净手一边说,“不过需要时间养。至少一个月不能下地走动。”
陈瑜闻言,脸色更加苍白。
一个月不能动,意味着他不仅没法立刻找活计,还得支付药钱和食宿费用。
他低声道:“大夫,我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