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你面相,你父亲已死,母亲改嫁。你哥哥这般对你,俨然没把你当亲兄弟。这部落里的人莫非都怀疑你血脉不纯?】
男子狭长的双眼慢慢瞪大,呆愣的表情变作难以言喻的骇然。他死死盯着女子的唇,想要确定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一根看不见的蛛丝已经由方众妙的指尖刺入他的身体,与他灵魂相连。
方众妙放开男子的下颌,转而去看蹲在周围的三个奴隶,用蛮语问道:“他为什么会被割掉舌头?”
三个奴相互看看,脸上露出惧怕的神色。
方众妙解下系在腰间的一个小囊袋,袋子里飘出炒米的香味。
戴黑色毡帽的奴隶飞快把袋子接过去,小声说道:“他是朝鲁同母异父的兄弟。他母亲被隔壁部落的首领奸淫,怀上了他。他出生之后,他母亲又被隔壁首领抢走了。他是部落的耻辱,所以他父亲憎恨他,朝鲁首领也憎恨他。”
方众妙微微点头,似是恍然大悟,实则在心里叹息道:【你的父亲是这个部落的前首领,朝鲁是你的亲兄弟,你并不是奸生子。】
哈鲁败一下一下眨着眼睛,瞳仁深处慢慢涌上泪光。
方众妙再次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左右转动脸庞,极为认真地审视着他的五官。
哈鲁败惨白的脸又一次泛上红晕,面皮一阵一阵发烫。
围在他身边的三个奴隶飞快分吃着袋子里的炒米,被哈鲁败痴迷的模样惹得不断发笑。
这小子真是没见过女人。
方众妙认真看了一会儿,在心里略带惊讶地说道,【你是磐石命格,一生无福无禄,无家无业,无依无靠,像路边的一块顽石,丢弃在哪里就静置在哪里。被马蹄踢到哪里就滚落到哪里。人人都说你命苦。】
哈鲁败滚烫泛红的脸慢慢变得惨白。
三个奴隶顾不上吃炒米,担忧地问:“哈鲁败,你的脸忽红忽白,是不是病了?”
“莫非染上风寒了?”
“糟糕,天气越来越冷,得了风寒会死人的!”
哈鲁败听不见三人的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的脸,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