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的律法无论如何都不能惠及每一个居民,甚至让一些人的生活苦不堪言。所以我们才需要借助上层的力量一步步完善神的教条,我与公主都在为此而努力着。而你,凭什么相信那个害死科柯迪亚的人?你又凭什么觉得,你和克罗地亚同样身为贵族能带领底层的人民推翻贵族的统治,创造一个平等的社会?平等,本就是一个伪命题。”
“凭什么?就凭这个。”
弗雷尔卓德将贝德里奇的双手甩开,从胸口的口袋取出一枚物件,将其举到贝德里奇面前。在夕阳下,生锈的吊坠在他的手指上向下展开,在红褐的铁锈之间反射着金黄的光,向下抛洒着,落在吊坠底部枯黄的封存在框中的照片之上。
他仔细观察着,照片中的女子侧身靠在一棵树边,身上农妇的装扮与那撑着的招摇的伞格格不入,照片的枯黄掩盖不住她洁白无瑕的淳朴笑容,她看着镜头,幸福的感觉似乎洋溢而出。
“这是德洛丽丝?”
贝德里奇瞪大了双眼。
“科柯迪亚死前将这个交由克罗地亚,并嘱咐道,若是他的死有意义,在新的世界,将它交还给西瓦娅家族,代表他的念想真正褪去。”
“他的念想?”
“他早已看透了贵族的嘴脸,他的死,是为了唤起众人的思想。你应该发现了吧?自科柯迪亚死后,各地的游行活动愈发猛烈。他是慷慨赴死,为了德洛丽丝那一句‘去追寻全新的生活’的念想而死。”
贝德里奇大喘着气,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抵着弗雷尔卓德的脖颈,而他丝毫未曾动摇,只是与贝德里奇的瞳孔相对。
“蛊惑人心杰拉尔汀,你的手段竟会如此卑劣!”
“究竟是谁被蛊惑?贝德里奇?若不舍弃贵族的身份,你拿何与他们感同身受?”
“长老,公主,我们都会为你的行为而感到惋惜。”
“我不会后悔,就像科柯迪亚那样。”
弗雷尔卓德擦着贝德里奇的剑锋直勾勾向前走着,与他的眼神最后一次对峙之后,从他的身侧走去,走入了夕阳斜射而下的光中。
而贝德里奇没有回头,也没有将举起的剑收起,他面对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