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捧着茶盏,热腾腾的雾气拢住她半张脸,开口语气低沉:“青芜你有所不知,我父亲和嫡母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相敬如宾。”
“这几日府里热闹得很,可他们今日出现,我瞧着许氏的脸色不对劲。”
身为女子,自然最是了解女子。
许氏虽然压制着神色,却还是让徐望月看出了端倪。
再加上那丫鬟传来的消息,徐望月放下手中茶盏缓缓起身:“走,我要去向父亲和嫡母请安。”
自从那日她在书房见了父亲,就再也没有人无意刻意地阻拦自己出院子。
徐望月脚下步子加快,方才丫鬟来传话,怕这会儿他们已经吵完了。
待她赶到许氏院子外,一眼便瞧见站在门口的七巧嬷嬷。
七巧嬷嬷一向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上,隐约可见一丝不耐和心烦。
徐望月走上前,眼眸笑得弯弯,如月牙一般:“母亲在吗?望月是来请安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很自然地往里头望了一眼。
七巧嬷嬷本能地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徐望月的视线,唇角微微勾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夫人今日出府有些累了,此刻歇下了。”
徐望月抬眸望了一眼天际,神色紧张:“嬷嬷,可要为母亲请个大夫?这个点歇下,怕是夜里又睡不安稳了。”
七巧嬷嬷皱起眉头,一脸狐疑地看向徐望月。
她满脸无辜,一双清澈如溪流的眸子,水盈盈地望向自己。
仿佛她是真心在关心许氏。
七巧嬷嬷并非不相信徐望月,而是不相信人性。
这些年来许氏如何磋磨她们母女两个,七巧嬷嬷都看在眼里。
徐望月还会如此关心许氏这个嫡母?
她不信。
徐望月看着七巧嬷嬷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大抵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根本不在乎嬷嬷信不信自己,就算嬷嬷不让自己进院子,若是徐御史真和许氏吵架,总是要走出来的。
听着院子里传来极大的声响,徐望月神色愈发紧张,红玉和青芜一左一右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