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鸿从腰间取出玉葫,双手托过头顶,恭敬道:“国师觉得心疼的话,物归原主便是。”
“不好,输就输了,再要回来,岂不是成了输不起的老混蛋。”
冯吉祥晃着芒鞋,唏嘘说道:“上次柴子义尿遁,跑得比兔子都快,害得老道失去贴身玉葫,所谓风水轮流转,好事轮流来,这次由你来猜,谁能第一名走出大殿。”
不赌,相当于自己占了便宜,公羊鸿望着大门紧闭的宣政殿,若有所思。
今天的小朝,全是三省六部的熟悉面孔,但与以往不同的是,瑞王就藩,已经远赴安南都护府,皇室走了一人,又来了两人,五皇子刘泽和六皇子刘蜇,以不到十八岁的年纪,进入殿内听政,比起当年鲁钝的太子都要早。
无论是年纪还是资历,轮不到他二人先行走出,公羊鸿双手抱拳,笃定道:“国之储君,太子殿下。”
冯吉祥胖眼挤成一道缝,“看来忠勇侯是不想把玉葫还于老夫喽。”
殿内突然传来喧哗,愈演愈烈,由一人变为二人,又从二人改为多人,情绪激愤,快要把屋檐琉璃瓦掀飞。
殿内争吵,这在大宁不是稀罕事,两口子都能吵到面红耳赤,何况同路不同心的一殿之臣。
诤臣么,本就是为了国事争争吵吵,不争不吵,谁来为国为民解难。
等到殿内声音逐渐平息,冯吉祥耸肩道:“这李白垚,天天找不自在,前几日要重新丈量土地,美其名曰清算隐田,今日又要把死刑核准从州府收上来,统一归于刑部,还要将积压在大理寺的案件,一半放到刑部衙门。呵,谁不知道黄雍是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刑部快成李家的私衙喽,就不怕有人戳他脊梁骨,说他有失公允吗?”
殿门外议论朝中大员,也只有冯吉祥敢这么做。
作为武将和圣人心腹,公羊鸿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妄议朝政,闭嘴不言,任由芒鞋宰相自言自语发着牢骚。
冯吉祥嬉笑道:“瑞王一走,本以为朝中从此太平,没成想杜相也会吵架,嗓门儿竟然不比李白垚小,有趣,六部的几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