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楠闭了闭眼,消化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分析。
她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一丝明悟:“药物……如果凶手给他们用了某种能致幻或者影响神经的药物,让他们在极度痛苦中产生快感……”
她越说越觉得可能,“你是想说,凶手摘走他们的脏器,是为了销毁药物残留的证据?”
杰终于将目光从尸体上移开,转向她:“继续说。”
得到鼓励,杨楠思路清晰起来:“肝脏、肾脏是主要的代谢器官,胃里也可能有未消化的药物。凶手不想我们通过尸检发现他使用了特殊药物,所以干脆全部取走。这样一来,既掩盖了他的具体作案手段,又能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器官贩卖或者其他方向上,对吗?”
杰却不置可否,反而轻轻摇了摇头,打破了她的推论:“想法不错,但解释不了全部,如果只是为了销毁药物证据,他做得太过了,也太……刻意了。”
“什么意思?”
杨楠刚刚建立起来的思路被打断,眉头又皱了起来。
杰抬手,指向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样式古旧的小火炉,炉口还残留着烟熏火燎的黑色痕迹,周围散落着一些灰烬。
“看到那个了吗?”
杨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时没明白这和脏器有什么关系。
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屋子显然被长时间封闭,并且使用了那个火炉。温度不低,而且空气流通很差。就算他不摘走那些脏器,在这样的环境下,尸体内部的药物成分也会因为高温和腐败过程加速分解、挥发。想通过常规尸检手段检测出来,难度极大,甚至可能什么都检测不到。”
杨楠怔住了,顺着杰的思路想下去,脊背再次发凉:“你的意思是……就算他不摘走脏器,药物证据也大概率会消失?那他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
“所以,”杰语气平淡地接话,“单纯为了销毁药物证据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他费了这么大力气摘走几乎所有主要内脏,更像是在……强调某种行为,或者,故意引导我们的思路。”
杨楠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引导?你的意思是,他就是想让我们以为他是为了掩盖药物,或者为了贩卖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