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穿着大红色的中式喜服,手腕上沉甸甸的金镯子晃得人眼晕——正是当年从豆腐坊墙里起出来的金子打的。
当时送了这么个大礼,毛凯顺激动地直呼“老板威武”。
\"老陈。\"王二三吐出的烟圈被北风撕碎,\"你说我要是被萧何如夺舍了,还能记得我爸妈吗?\"
他的皮鞋尖无意识地碾着雪地,露出下面枯黄的草根,\"估摸着要是这样,我虽然意识没了,但身体应该多多少少能留点本能吧\"
陈立突然大笑,惊飞了枯树上打盹的鸟,树干上本来就没积起多少雪,这下扑簌簌落下来只剩下光杆了。
他勾住王二三脖子,冰凉的玉扳指贴在人颈动脉上:\"拉倒吧,就你这小身板,好不好用还不知道呢。\"
笑声渐渐低下去,变成一声叹息,\"咱们往好处想想,管他娘的行不行,你先拼一把,争取让那狗日的先掉半档血,小爷我垫后跟他同归于尽。\"
话没说完就住了嘴。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村口的老槐树,虬结的枝干上缠满褪色的祈福红布,大家都对来年有着满怀的期望,他咋就不行,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也得试试。
想到这,王二三顺手找了张比较空的祈福红布,拿出怀里快没墨了的记号笔,歪歪扭扭写了六个大字“希望世界和平”。
今夜子时,不成功便成仁。
远处传来王母的呼唤,炊烟的味道混在寒风里飘过来,该吃元宵了,原本要元宵节才吃,王二三非说自己馋了,扭着王母专门给他煮了十个。
陈立突然扯开嗓子唱起荒腔走板的戏词:\"早知道今日离分定,悔当初何苦觅封侯——\"破锣嗓子惊得夜枭扑棱棱飞起,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
王二三笑骂着推了陈立一把:“你小子别在这给我嚎丧,我还没死呢!”
陈立哈哈一笑,揽过王二三的肩膀:“咱们这是壮行,知道不?就像古代那将士出征,都得唱个歌喝个酒啥的。”
“那你这唱得也太难听了。”王二三嫌弃地皱了皱眉。
“哎,你这就不懂了,我这叫艺术。”陈立得意洋洋地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