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进被子里,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膛。
窗外,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而她的世界,从今天开始,天翻地覆。
午夜钟声敲过三下,苏阑音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
傅公馆的客房大得令人心慌,丝绸被褥太过柔软,反倒让她睡不安稳。
喉咙干得发疼,她摸索着起身,月光透过蕾丝窗帘,在地上绘出奇异的花纹。
赤足踩在波斯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
苏阑音轻轻推开门,走廊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指向楼梯拐角处的茶水间。
她正要走过去,却蓦地停住脚步。
茶水间的门半掩着,一缕微光从缝隙中漏出,在黑暗的走廊上划出一道金色的线。
有人在那里。
苏阑音屏住呼吸,悄悄靠近。
透过门缝,她看见傅溟川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衬衫领口敞开,袖口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手里握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窗外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轮廓。
这样的傅溟川是她从未见过的——没有白日的凌厉与强势,眉宇间缠绕着化不开的忧郁,仿佛一头负伤的猛兽,独自舔舐伤口。
苏阑音看得入神,不小心碰响了门框。
"谁?"傅溟川的声音瞬间冷厉。
她吓得后退一步,却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
下一秒,门被完全拉开,傅溟川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我我只是想喝水"苏阑音结结巴巴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袍腰带。
月光下,她的睡袍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长发如瀑般垂落腰间。
傅溟川的眼神暗了暗,侧身让出通道:"进来。"
茶水间比想象中温馨。
小巧的茶几上放着半瓶威士忌和一只玻璃杯,旁边是一本翻开的账簿。
苏阑音注意到角落里竟有一台留声机,黑胶唱片正在缓缓旋转,播放着一段忧郁的大提琴曲。
“柜子里有矿泉水。”傅溟川重新坐回沙发,长腿随意交叠。
苏阑音取出水杯,却因为手抖洒了几滴在胸前。
冰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