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的瞬间,张震抓起对讲机,金属机身冷得刺骨。
“师兄,注意卧室,那孩子可能在哪儿。”
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呼出的白雾在对讲机天线周围凝成冰晶。
远处,了尘栖身的老树上,积雪突然簌簌掉落,惊起一群夜枭,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仓库屋顶,发出凄厉的鸣叫。
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脑勺,这种危险的感觉曾经救过他多次,张震猛地推开车门。
冷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军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他猛然下车,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与仓库门口堆积的杂物阴影重叠在一起。
头顶的路灯突然闪烁,在明灭之间,他仿佛看见二楼某个窗户闪过一道人影,转瞬即逝。
闭上眼睛的瞬间,世界变得安静又清晰。
积雪压断树枝的脆响,三公里外地铁驶过的轰鸣,还有呼吸声。
那是刻意压抑的、带着粗重喘息的呼吸,就藏在右侧废弃的邮筒后面。
张震的手指缓缓摸向腰间的银圆袋,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
五分钟过去,暴风雪越发肆虐,雪幕中却依旧寂静得诡异。
当对讲机的电流声突然响起时,张震的身体瞬间绷紧。
“张震,仓库找遍了,没有找到那个女孩,我正在安排人仔细搜查。”
“张震,听到了请回答,你那边什么情况?”了尘的声音混着杂音传来,他却充耳不闻。
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车门——原本干净的车门把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新鲜的血手印,在白雪的映衬下,红得刺眼。
他感觉,只要自己一转身,背后的黑暗中,无数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张震背靠结冰的车厢,指尖的银圆因用力而发烫,锯齿纹深深嵌进掌心。
暴风雪撕扯着他的军大衣,却盖不住耳中那抹若有若无的丝质衣袂声——像毒蛇吐信,又像情人低语。
当第十二枚银圆破空而出时,他终于看清雪堆里扬起的不是军刺,而是一片猩红裙角,绣着的白虎纹样在月光下张牙舞爪。
“叮——”银圆被狭长缅刀弹开,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