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似累了,揉着眉心,“你起来回话。”他倏然睁眼,锐目直视着小树子,“你可知自己的立场?”
小树子的心儿又一抖。娘啊,齐公公啊,这题答不好要掉脑袋咧。
他低声恭敬答话,“小树子曾经服侍过太上皇,便是太上皇的人。如今有幸服侍皇上您,那自然就一心一意是皇上您的人。”
“真心话?”昭武帝审视着他。
小树子低垂着头,“齐公公曾经教导,做奴才的最忌三心二意,两头吃利。他曾跟奴才说,若有一天,他失势了,我得了圣宠,那我也不能把主子的事说与他听。”
“齐公公确实做得好。”昭武帝知道齐佑恩这个人看似左右逢源,实则密不透风,是个把“忠”字刻进了骨子里的人。
谁都别想从齐公公嘴里撬出半句有用的话,除非是太上皇示意他可外传,他才会利用这种机会大肆卖人情。
昭武帝盯着小树子,半晌才道,“朕身边也需要一个齐公公那样的人,你觉得你是吗?”
我觉得我是,我就能是?小树子手指揪紧了衣袖,“齐公公那样的人于奴才而言,是父也是师,更是奴才望不到顶的高山。可奴才愿意日日攀爬,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要往上够一够。”
不知这番说辞,是否能打动主子?小树子不敢抬头看,垂首看脚尖。
尽力了!荣华富贵,过眼云烟。
若是没做到齐公公在太上皇心里那地位,他这颗脑袋瓜子到底是谁的还得两说。
昭武帝很久没说话,似在思虑。
就在小树子以为主子不会再跟他说掏心窝子话时,主子又开口了,“朕感谢驸马,也感谢皇妹的帮扶。如今驸马不在了,朕想为他们做点事。”他怅然,“可皇妹防备朕。”
小树子小心翼翼往前挪了半步,轻声道,“奴才瞧着,公主待皇上很是亲近,哪有防备的意思?”
“朕想带一一回宫好生教养,也算全了驸马当年的情分。可皇妹她……”昭武帝闭目靠在圈椅上,长睫掩去眼底的黯然,悠悠一声长叹,“罢了。”
就这?还当是多大个事儿呢。小树子闻言,悬着的心顿时落下一半。他听明白了,公主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