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顾南枝只感觉耳边嗡一声响,而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足足呆了有十几秒才思考过来。
她神色凝重地翻滚着喉咙,瞳孔剧烈收缩,微颤着嗓音问:“你……说什么?谁怀孕了?”
祁砚川并没有重复第二遍,因为观顾南枝的反应,他知道,她已经全听进去了。
他用自己厚实的一只手缓缓包裹住她纤细的小手腕,须臾将她带到床沿边,让她坐在自己方才坐过的那个位置上。
而他自己则俯下身来,单脚屈膝跪在顾南枝面前,一字一句告知她:“还差两天刚好9周,南枝,你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由于这件事来得太过于突然,一时之间,顾南枝根本无法接受。
她瞪大双瞳,像是被吓着了,突然周身一阵哆嗦,旋即听到自己的牙关也在打着颤,茫茫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甩开祁砚川的手,捂住双耳,语无伦次低喃:“不会的!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上次……我跟他上一次还是六天前,怎么……怎么一下子就怀孕两个多月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祁砚川的心在滴血,一阵一阵绞痛。
他并不想与她探讨怀孕这个问题,却又忍不住想要回答她的问题。
原本应该理性与她商量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可话到嘴边,满腔的嫉妒堆积如山来,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带着讽刺人的语调都是酸酸的:“呵!你问我?这种事我怎么知道?难道两个月前你跟他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顾南枝的脸刷地一下全白了。
记忆如泉涌,一下子井喷而出。
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又或者,换句话来说,他就不应该来。
她沉重的心一点一点揪起,手摸向肚皮的瞬间,才发现那处是凉的。
祁砚川似乎看出她的纠结,直截了当帮她拿定主意:“南枝,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到医院拿掉,你不用怕,我已经问过医生,现在堕胎手术相当成熟,我们只需……”
顾南枝听着听着,后面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
拿掉?多么可怕的字眼。
她忽然想起一年前,妈妈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我几次上了手术台,想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