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却看见谢凌在对她笑。
她愣了愣,这才慢慢回想起来,谢凌本身就很喜欢黄景仁的诗,曾作了几首诗致敬,他对于黄景仁的了解,比她要多的多。
想到刚才她在谢凌面前班门弄斧……
阮凝玉脸颊微热,总觉得自己出囧了。
谢凌还是她的老师。
也不知道她适才有没有哪里说的不对的让他觉得发笑。
谢凌只是高兴,高兴表姑娘跟他喜欢着一样的诗。
他望着面前如花似玉的表妹。
耳边又回响起了今晚谢宜温说的那句话。
——最后黄景仁的表妹嫁作他人妇。
谢凌上扬的唇角渐渐淡了去。
黄景仁是世间难得的痴情男子。
他们只知黄景仁和他表妹遗憾收场、各自安好的结局,只是唏嘘,却并不知道这个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也不知嫁作他人妇的表妹却成了黄景仁窗前的明月光、胸口的朱砂痣,即便表妹为他人生儿育女,即便已成永憾。
年年岁岁情不减,他在接下来的日子永远地思念着他的表妹。
多少人喜欢他的诗,是共情他在诗里爱而不得的凄凉。
最后黄景仁年仅 34岁,便客死他乡。
但是这个结尾,谢凌不会跟表姑娘说。
黄景仁身为表哥跟表妹的关系,对他二人来说太过敏感。
于是谢凌话到嘴边,便变作成了:“我回头送表妹一本黄景仁的诗集。”
“谢谢表哥。”
表姑娘说完,便提着他送的那盏灯笼,缓缓离开了雅间。
在门合上的那瞬间,谢凌将手撑在了旁边的博古架上。
放在额上的手挡着后面暴起的青筋。
谢凌一点一点平复着潮涌的情感暗流,他塌陷下去的阴影就如屋舍角落里滋长的阴影。
若阮凝玉折返回来的话,便能看见他得了相思病而弃甲丢盔的模样。
可她没有回过头,便错怪了这么一幕。
在白薇雨过来、在他露出狼狈之前,他服用了一颗护心丹。
白薇雨进来的时候是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