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室血脉越来越少,开枝散叶,也成了大臣每日在早朝上必提的话题。
不堪其扰的景圣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派人把远在大晋的儿子给抓回来的。
闻听此言,景圣帝轻轻笑了一声。
“不愧是百官之首,唐相果然比任何人都懂朕的心思。”
“凛儿长年游历在外,如今已过弱冠之年,他的婚事,的确该被提上日程。”
“今天,名义上是夏日宴,朕也借举办宴会之机,藏了私心。”
“被邀请在座的适龄贵女不计其数,朕想以母亲的身份,与在座大臣结一门亲家。”
看向坐在自己右下方的凤西爵,景圣帝说:“作为朕膝下唯一的孩子,朕对凛儿寄予了无限厚望。”
“他的婚事,也当慎之又慎,精心筹谋。”
“不知诸位觉得哪家贵女担得起肃王妃的身份,不如举荐一二,朕也掌眼瞧上一瞧。”
“待哪位贵女入了凛儿之眼,朕自当亲力亲为,为凛儿操办一场盛大婚宴。”
此言一出,殿中贵女们纷纷露出雀跃之色。
肃王殿下终于要当众选妃了吗?
在众贵女的印象中,肃王出席公众场合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
她们只知,肃王幼时便喜欢游历名山大川,只偶尔回盛都小住几日。
运气好一些的贵女们,会在一些场合中与肃王有一面之缘。
运气差的,连肃王长什么样子都未曾见过。
今日盛宴,终得窥见肃王千岁传说中的真龙之姿。
天潢贵胄的非凡气象,尽显琼林玉树之姿。
眉目流转间如蕴星汉灿烂,风仪之盛令满室烛火皆黯然。
那通身淬炼自九重宫阙的威仪气度,纵是金玉满堂的贵胄公子,亦难及他半分半毫。
寒潭映月般的眸光所及之处,恍若霜雪凝就的谪仙临凡,当真是惊鸿照影便镌刻心扉的绝代风华。
莫说正妃之位当悬九天明月为聘,纵是偏殿里添香研墨的侍妾名分,亦引得盛都贵女甘愿折尽金枝玉钿,抛却诗礼簪缨之尊,只求在那肃王府内,觅得方寸栖身之所。
姜岁欢执起琉璃盏的指尖蓦然收紧,眸光好似刺破满殿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