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很早便起来了。
坐在清水寨长长的石阶上,注视着远处湍急又混浊的渭水。
她总觉得,今日很特别。
“听说了么,长安政变了!”拿着木棍巡视的义士路过姜楠的身边,说起。
不远处的码头,背着药箱的齐慈心下船,急匆匆地奔跑,她此行想去长安,因而来清水寨委托侠寨安排一艘船。
她路过坐在石阶上的姑娘身边,不由得驻足停下,看了她一眼。
“慈心姑娘怎么来了?”一旁的义士询问道。
“这位姑娘是?”……怎会有些眼熟。
“孙当家的未婚妻,似乎这儿不太好,好像还越来越严重了。”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声地说:“忘了很多事,整日傻傻的看着渭水方向。”
齐慈心背着药箱缓缓地蹲下身,她捏起她的手,见她一言不发任由她的模样,眉头微微蹙拢,“身子倒是无恙,你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么?”
她却呆呆地毫无表情。
“她叫沈乔。不管我们同她说了多少次,她总是记不得自己的名字。”说到这儿,拿着木棍的义士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怨气,“昨晚,她似乎还把孙当家的给咬了!”
清水侠寨的议事厅堂。
孙隶垂眸盯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
是一道很深的咬痕。
昨晚他喝了点酒,进了沈乔的房间,可她却发了疯似的咬他,尖叫。是他从未见过的疯狂模样,吓得他赶忙退出房间,让门外的婢子进去照顾。
“孙隶,当初说好了那位沈姑娘失忆了,你不能趁机诓骗她。昨晚是怎么一回事!”祝怀质问道。
“我和沈姑娘迟早要成婚,婚期都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何况我也没对她做什么,就是抱了一下她。谁知道她如此应激!”
祝怀眉头紧锁。
孙隶看上这位神志有些不清的沈姑娘,其实对这位沈姑娘来说是一件好事。
毕竟如今的世道太乱了。
若没有孙隶庇护,她或许在清水侠寨都无法如现在一般整日无所事事看着渭水发呆。
因而他也无法指责过多,只能尽量劝着:“但你也知晓,沈姑娘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