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被江州死死握着的手不知道何时松开了。
她摸着桌面。
抬起袖子把眼泪擦干净。
因为江州的又一次骤然变脸。
和好似就算千依百顺也哄不好的吼叫。
慌张又疲倦的,没有任何办法的起身,朝江州近了一步。
膝盖弯曲,无力的跪下了。
胸膛因为哭泣,一顿又一顿。
她仰头看着手掌在膝盖上握紧,且不停掉泪的江州,“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南桑握着膝盖布料的手一寸寸收紧。
哭到泣不成声,“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拿我姐和忠叔的命发誓,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敢了。我……”
南桑下巴往下垂,几乎顶到了胸口,她求江州,“你可不可以,别和我闹了。”
“江州。”南桑握着膝盖布料的手突然松开抬了起来,并拢在一起,不停的搓弄。
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告诉江州。
她错了,是真的错了。
大错特错。
说不敢了。
这辈子都不敢了。
南桑求江州。
小心翼翼的,卑微的,可怜的求江州别再闹了。
求他和她要个孩子。
求他和她好好的过下去。
求他变回之前的样子。
她抬起手臂,泪眼婆娑的发誓。
说再也再也不会做错任何一件事惹江州生气。
说只要是江州厌恶的,憎恨的。
就是她南桑的仇人。
她膝盖挪过去,握住江州放在膝盖上,用力到青筋缕缕的手背。
眼泪跟着大颗的砸下,“你带我去找景柏吧,我……我亲手杀了他。”
“你说让我怎么杀我就怎么杀。”
“江州,你相信我,我不会犹豫,一下都不会,我发誓,我拿我姐和忠叔的命发誓。”
南桑还是那个南桑。
被她自己养了一个多月,养的看起来健康到极点的南桑。
却也不是了。
她被江州没完没了的闹,折磨到哭声断断续续,声音磕磕绊绊。
整个人在这个黑夜,碎成了一片又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