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门前的石阶斑驳而古老,戈弗雷·德·布永缓步踏上,步伐沉稳如山。银白战袍在晨风中轻拂,朴素的锁甲头盔映着熹微晨光,散发着冷冽的肃穆。他的脸庞瘦削而坚毅,目光深邃,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与虔诚。他拒绝了象征王权的金冠,头颅微微低垂,似在向上主默祷。在他身后,主教、贵族与骑士簇拥成列,盔甲碰撞的轻响与低语交织,宛如一曲不安的序曲。戈弗雷立于圣墓之前,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我不愿在这上主戴荆棘冠的城市称王。我只愿成为‘圣墓的守护者’。”
教堂内,乳香袅袅升腾,颂经声如海潮般低沉悠远,圣墓兄弟会与十字军随军神父的祈祷交织成一股神圣的洪流,试图洗涤昨日屠戮留下的罪孽与血债。烛光摇曳,映照在斑驳的石柱上,投下长长的暗影,仿佛连光也在为这座城的悲剧默哀。穹顶上,褪色的圣像凝视着下方的人群,目光似悲悯,又似审判。
人群一隅,李漓和贝尔特鲁德在吉尔特的再三要求下,也来到典礼现场,而他们来此的真正目的,却是找个机会让自己得以带着那些被困于圣约翰医院的难民一同出城离去。李漓身披淡银长袍,静立于教堂右侧的廊柱下。袍角被晨风轻拂,眉目间沉静如水,目光却带着一丝复杂,宛如深潭藏着未解的谜。李漓早就学会了在刀锋上起舞,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
贝尔特鲁德站在李漓身侧,亚麻长裙洁白如雪,象征和平与纯净。胸前的十字挂坠在晨光下闪动微光,宛如一颗跳动的星。她未曾注视戈弗雷,而是透过神坛上飘动的圣幔,凝望那空寂的坟丘——传说是基督复活之地。她的眼神深邃,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坠,纤细的动作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在李漓和贝尔特鲁德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