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闻言,心中一阵纠结,犹豫片刻,一咬牙,说道:“陛下,奴婢瞧着,南巡确实是有莫大的好处啊……”
“您想啊,陛下亲临南方,那可是让南方百姓都能亲眼目睹天颜,感受陛下的恩泽……”
“南方如今商贸繁盛,可一直是咱们大明朝赋税的重地 ,但这些年也有些乱象,比如商税征收不均,有些富商勾结地方官吏偷税漏税。陛下南巡,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定会有所收敛,如此一来,国库收入必定更加充盈……”
“而且,这一路所经之地,若陛下能对民生疾苦多加关注,陛下的仁德之名,定会传遍四方,百姓们也会更加拥戴陛下……”
朱翊钧听完冯保的话后,摆了摆手说道:“朕知道了,大伴,先下去吧,朕啊,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以后啊,再去见张阁老,回来之后,都要给朕讲一讲,别藏着掖着,拿出报祥瑞的劲头来。”
“是,陛下,奴婢告退。”
朱翊钧点头,而后重新拿起自己的主笔,目光也转移到了奏疏上……
………………
北京的十月底,凉意已浓。
微风裹挟着丝丝寒意,穿梭在大街小巷,吹过张居正的府邸,带起一片沙沙的声响。
府邸之中,张居正书房外,一棵柳树在秋风里微微摇曳……
这棵柳树如今长得极为茁壮,枝叶繁茂,在月光下投下大片的影子。
遥想十几年前,这里原本有两棵树,那颗大树被张居正命人砍去,只留下这一株小树,历经岁月,愈发葱郁,也长成了昔日那棵被砍大树的模样,根系粗壮,纵横,渗入地下……
书房之内,茶香袅袅。
申时行与张学颜分坐在张居正对面,三人面前的茶盏里,热气腾腾。
三人原本都是在聊今天的秋收事务,说的差不多了,张居正忽然话锋一转:“你们二人,这些时日,可曾听到过北京街头说的那些祥瑞啊。”
“阁老,听了些。”申时行答道。
张学颜顿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张居正,缓声道:“下官也听了些,消息传得很快,下官觉得背后一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