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王总旗、王大没说话,可抱着孩子的王大媳妇坐不住了,站起来看着王林生手中的银块颤声问道。
“阿嫂,我诳你们做什么?我是,我是不忍再看着阿爹、姆妈和你们再这么苦了。”
说着话,王林生的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可是阿林,逃户是要被杀头的!”王总旗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阿爹,来的时候船上就告诉我们了,从初八到十六都有船在等着咱们,初八咱们全家就说去访亲,到时候走了就是,官府难道还能去彰化抓咱们?”
“可是……家里这些事物怎么带的走啊?”王总旗显然是有些动心了。
这个小儿子他是知道的,从小就老实,别人家的孩子成天不是游荡做了青皮,就是去做了募兵,但王林生从小就埋头在田里。
“阿爹,都不要了,除了带两件衣裳,其他咱们去彰化买,你看,我有……银子!大哥你也一样,咱们都走!”
要走就必须是一起走的,王大是要继承总旗职位的,王总旗一逃,全家都得逃!
“大郎!”抱着孩子的王大嫂叫了一句。
“可是,大哥怎么好意思吃用你的呢?”
王大自小就和弟弟不怎么亲近,因为他是要袭职的,看着家里的情形就知道弟弟从这个家里分不走什么了,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和普通人家不同,军户家里的长子和弟妹都不怎么亲近,感情比较复杂。
因为长子长大一些就知道,自己只要袭了职哪怕是给老爷做佃户也不至于饿死,可弟妹们就不知道了。
“大哥,我知道,从小咱们就不亲近,可你也没法啊,我出去一年多,阿爹、姆妈都是你在照应,姆妈刚才也悄悄跟我说了,阿爹去年犯痰症,你把口粮都卖了。”
说着眼泪又下来了,王林生用袖子擦了一把。
“我们兄弟都是想日子能好过点,可这世道……这世道!你只要去了,那边给盖房子。”
本来是要赊工具的,可你不用,我给你,都是铁器,咱家有牛,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