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他的人手里拿了很多东西,手掌都被盒子带勒的发白,慌张道歉。
“啊,不好意思……”
但凌久时压根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微微怔愣,站在了这条短短的斑马线的尽头。
道歉后的人匆忙走掉,怀里的栗子喵呜一声,毛茸茸的猫头上落下一只宽大结实的手掌。
那只手的无名指戴着一枚黑曜石戒指,如过去的很多次一样,顺着栗子的头往下,轻柔的拨动着猫咪的耳朵。
“凌凌”
手的主人松开了猫咪,掌心贴住了凌久时的侧脸,双泪痣,含情眸,一点变化也没有。
人类是会变老的,凌久时在岁月中变的微微不同的脸上,一双眼睛正圆睁着,温润的瞳孔里出现了阮澜烛那张足足思念了十年的,记忆里的脸。
“阮……澜烛?”
凌久时听见自己不敢置信的声音,整个人像是踩在梦的云里,飘忽不停。
“这……这是梦吗?”
凌久时一直睁着眼,不敢眨,因为睁的太久,眼睛开始酸涩,眼前开始模糊。
“这是梦?这是不是梦?阮澜烛,是你?真的是你?”
雪花沾在阮澜烛的眼角眉梢,真实的不像凌久时摆了一房间的画。
那些画从离开门世界开始,每一张都是凌久时的记忆,全是他自己的手笔。
十年来,摆满了凌久时的工作室,他一抬头就可以看见。
但现在这些画,都比不过眼前这个人。
“是我”
阮澜烛垂着眼,睫羽动弹,像一只突然降临的,不合时宜的蝴蝶。
漫天的雪花落在两个人的头上,他说
“凌凌,庄周梦蝶还没过去,我又见到了过去的你”
庄周梦蝶,是真实和虚拟的界限。
你无法确定自己身处哪一个世界,无法确定身边的究竟是不是真实的爱人。
你无法确定是自己在别人的梦里,还是别人在你的梦里。
可那又如何呢
凌久时感觉自己酸涩的眼盛不住泪,只能容的它如珠如雨的坠落。
“阮澜烛……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他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住,像是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