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戎面色越发惨白,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道:“阿暖觉得他们是为何而生?”
“我想纵观常山一生,最快活的日子该是在保家卫国吧,驰兄弟给他埋骨时,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说着,姜暖之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上头的黎字已经被摩挲的退去颜色。
黎戎猛然瞳孔一缩,通身僵直了起来。
“这东西他该是日夜放在怀中,便是离去那日,也不曾离身。“姜暖之说着,忽而叹息:“常山的死,不只是和你谢罪。他也在给自己一个交代。还有一点,他也在卸他自己身上的罪,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对得起这块令牌,对得起他和你并肩作战,为家为国的那些年吧”
黎戎本是蹲身墓前,听到这话,猛地站起身来。
瓷碗被袍子卷起,应声碎裂。
姜暖之下意识地俯身想要去捡瓷片,只是碗间猛地一紧,整个人被拽进了一个带着松木香气的怀抱里。顿时一愣。
黎戎下巴搁在她的发间,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丝丝的温暖,声音发颤:“那日,我本可以拦下他的”
姜暖之叹息了声,思绪也随之飘远。回想起长山扛着人头,跪在高墙之外的画面
她恍惚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作为医者,见惯了生死。
但这样的画面,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回想的。
即便姜暖之知道,这是一个小说的世界,可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告诉她,他们有血有肉,有生命有思想。
并不会遵循看似所谓的常理,去做旁人安排好了的人生。
姜暖之甚至想过,既然是黎戎的旧部,或许会成为他们的助力。自家是反派家族么?大抵会一同成为谢良辰的打脸对象。但事实偏不是这样。
他们有自己的信念,选择了近乎惨烈的谢幕方式。
“阿戎,常山这个疯子,根本就没有给过你选择的权利。”姜暖之声音轻轻地,似乎风一吹就散了似的。两个人都知道,常山带着曾经兄弟的头颅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