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关头,还有空看变戏法?”任平霄回到座位,呷一口茶。
军师白冉低眉抬眼望望仲义,笑道:“何妨?又非兵临城下了,不用那么较真。”
裴靖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不错,房内憋闷心中又无头绪,不如把问题先撂下。”
冷玉笙忍不住拽拽杨烟衣服,想叫她退到自己身后,不要硬出风头。
偏偏仲义也端起茶碗:“是了,不如饮茶。这是宣谕使新捎来的贡菊,搭配去岁霜降采的桑叶,煎来给大伙儿尝尝,泻火。”
众人闻言都各自端正坐好,士兵提了水汽氤氲木桶用葫芦瓢挨个碗来续添热汤。
虽无人鸣锣,杨烟也知道,戏要开场了。
——
她摸摸左右袖子,偏偏清晨在王府穿衣时有人总伸手捣乱,仓促中没穿缝过内袋的里衣。
“我也是临时起意,忘了带道具,得临时从诸位将军手上借点。”
杨烟撸起袖子系紧,露出光溜溜胳膊,将镯子也褪了塞进衣服里。
双手前后摊开,展示交代:“两手空空。”
“将军身上可有什么闲物?铜板、布条什么的都成。”
裴靖从袖中摸出四个铜钱,沿桌丢了过来。
“谢裴将军!”杨烟摸起铜钱,在手上掂了掂,神神叨叨贴近听了一会儿。
冷玉笙眉毛皱了皱。
“这是做什么?”杜风好奇问。
“嘘——我在听它们说话。”杨烟做了个“嘘”的动作,突然道,“有枚铜钱说它会飞,还专听将军的话。”
她将铜板捧到裴靖跟前:“裴将军,您说是哪枚?”
裴靖抬眼瞟了瞟她,笑意从嘴角一闪而逝,随手挑出一枚:“这个。”
“是了。劳烦将军横竖做个记号,它就只听您的,您叫它去哪儿,它就去哪儿。”
杨烟从怀中抽出支储墨毛笔递给他。
裴靖犹疑着接过,在铜钱上横竖画了个十字,递给她。
她双手合拢,将铜钱晃了晃:“请各位不要眨眼哦,看清我的手。”
连斜倚瘫坐着的人都立刻端正坐了好,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手,不知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杜风双眼立刻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