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松了手,杨烟却已随众人大笑起来,叫他以为刚刚的一瞥只是幻觉。
一些尴尬偏见也在嬉笑中消解。
杜风也终于感觉到通体畅快,是啊,明明可以过得更舒坦,为何总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在还没被发现之前,另一个京城公子哥张万宁悄悄将手底下折扇塞回衣袖。
“呦,王记肉酥饼!得是排多久队才买着的?”
仲家军左路中将李骞直接上手拿起块点心,一口就下了肚。
“果真是王记?”
“瞧这酥皮掉渣的,还有哪家?”
众人争抢起来,冷玉笙连忙也伸手过去,好歹抢出一个递给杨烟。
“这就是你一直惦记的饼?喜欢的话明日我差人再去买。”
一些记忆涌进脑海,杨烟接过尝了一口,是正宗的定州王记。
但凉掉的饼失了刚出炉的香气,不似记忆中那么好吃。
“也许人长大了,口味也变了。”她摇了摇头,“酥饼要新鲜的才好,有时间咱们进城去吃,我请你。”
——
等圆月升起时,众人散去,只留下几个熟人饮着茶闲坐消磨时间。
杜风殷勤地收拾净桌子,置上棋盘,邀冷玉笙对弈。
张万宁独自坐在榻上案几边煮水点茶。
李骞就着烛光钻研一本兵书。
燕然飞褪掉外衫去月下舞剑,又和马岱比试起枪法。
楚辞打点妥当便告辞离开,连夜回王府去找妻子团聚。
楚歌盘腿坐在院中磨盘上,独自黯然伤神。
杨烟挪到张万宁对面,认真瞧他熟稔注水调膏、击拂点汤,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话。
“你明日就走?不多留几天?”
“任务完成,自然得回去复命。况且——”
张万宁神神秘秘道:“还有重要军务要面圣汇报。”
“哦。”杨烟点头,“替我问柔儿好。”
“好。她也怪惦记你,总想看你变戏法儿。”
“那等我多琢磨些好手彩,以后回京专给她演上一整天。”
张万宁猛然抬起头,目光有些萧索——也只是一瞬,他低头继续收拢浮沫。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