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廿几人追着皮球传来传去,偶尔球被踢飞到天上,就是一阵欢腾。
最后一场压轴,冷玉笙脱掉战袍亲自上场,楚辞、楚歌、燕然飞、马岱等人纷纷加入,与仲家军、镇北军来了一场友谊赛。
这阵仗俨然把比赛氛围推到顶峰,除了巡逻士兵都去围观踢球。
杨烟坐在看台上嗑瓜子,只看见或麦色或褐色的赤条条人影聚在一起又散开,也分不清谁是谁。
阿儒坐一旁给炊饼剥瓜子,剥一粒它便舔一粒。
杨烟眼神聚焦了些, 赫然见黄麻麻人群中竟杵着个白的不像话的——张万宁!
张万宁俨然也极擅长蹴鞠,轻盈踢传,像蝴蝶在起舞。
皮球在空中划出漂亮弧线。
而冷玉笙一脚横过,极浓烈地闯入她视线,就将球截了走,躲闪过他人围追,凌空一脚将球送进网中。
“好!”杨烟吹起口哨。
炊饼随着阿儒一同跃起,“汪汪汪”叫了起来。
阿儒又寻来个皮球,到看台底下跟炊饼玩扔球接球。
杜风也是头回这么高兴,好像摔坏的腿全然康复,又能疯跑了。
满场蓬勃躁动热闹之外,泡桐树浓密树影中安静地坐着一个人。
黑衣黑发与阴影融于一团,挣脱出一场旧梦,他从小憩中猛然转醒,锐利眼神定定遥望草场,那些狂放自在的奔跑身影。
这样的喧嚣白日似从未属于过他,留给他的,只有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