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教训的是。”她低眉顺目,唇角却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陆夫人满意地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先去歇着吧。承安去军营了,晚些回来。”
说罢,吩咐一个面生的丫鬟带路,自己则转身离去,步履间环佩叮当,好不威风。
怀柔气得眼眶发红:“郡主,她们怎么敢……”
“噤声。”颜卿欢轻声制止,随那丫鬟走向偏远的院落。一路上,她注意到府中仆役全换了新人,竟无一个旧面孔。
小院还算整洁,但比起主院简陋得多。
颜卿欢刚踏入房门,就看见自己闺房中的梳妆台被随意摆放在角落,漆面已有磨损,母亲送的珠宝匣不翼而飞。
“郡主,这……”怀柔声音发颤。
颜卿欢抬手示意她关上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卸下伪装,眼中寒光乍现:“查清楚,我离府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城门附近的茶楼雅间,一名玄衣男子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如鹰。
“王爷,郡主已回府。”侍卫低声禀报。
傅慕阑指尖轻叩桌面,想起方才马车中那一闪而过的清丽侧颜,与记忆中那个明媚少女重叠又分离。
“查陆家。“
”他声音冷冽,“特别是陆承安与洛家的关系。”
侍卫领命而去。
傅慕阑望向郡主府方向,眸色深沉。
当年那个在马背上笑得肆意的女孩,如今归来面对的却是虎狼环伺。
不知她是否还是那般天真柔弱,能否在这豺狼窝中保全自己?
他指节收紧,茶杯应声而裂。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颜卿欢早已梳洗完毕。
她坐在妆台前,怀柔正为她挽发,铜镜中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郡主,您昨夜又没睡好?”
怀柔低声问道,手指灵活地穿梭在乌黑发丝间。
颜卿欢轻轻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妆台上的一道划痕。
这是她十二岁时不小心留下的,当时还被母亲说教了一通。
如今物是人非,连这妆台都被随意丢弃在偏院,更遑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