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音迅速烤完全书,将关键几页抄录下来。
然后她取出一枚特制蜡丸,将抄录的纸卷塞入,藏进发髻中的暗格。
次日黎明,她告别村民,踏上前往京城的路。
临行前,小桃塞给她一个绣着桃花的香囊:“里面是村里的桃核,保平安的。“
苏阑音紧紧拥抱了这个勇敢的姑娘,将院门钥匙交给她:“若我们…回不来,屋里的东西随村民们取用。“
向东行出十里,苏阑音突然折转向北。
她决定不听傅无漾的安排——徐将军驻地太远,太后等不起。
她要直奔京城,用这救命的药方换丈夫的自由。
官道上的尘土飞扬,苏阑音用粗布裹住头脸,步履坚定。
腹中的新生命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
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她都要闯一闯。
“等我,无漾。“她对着北方轻声道,“这次,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团圆。“
官道旁的野茶花开了第三遍时,苏阑音的草鞋已经磨穿了底。
她蹲在溪边,将最后一点金创药抹在脚底的水泡上。
药粉刺激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瓶药本该留着应急,但连日的奔波让她的脚伤恶化,再不处理怕是走不到京城了。
溪水映出一张陌生的脸——晒得黝黑的皮肤,干裂的嘴唇,只有那双杏眼还依稀可见昔日王妃的影子。
苏阑音解开包袱,取出在青州买的粗布衣裳换上。
入京检查严格,她这身打扮太惹眼。
腹中突然一阵抽痛,她下意识捂住小腹。
这两个月来,妊娠反应越来越明显。
早晨在客栈呕得厉害时,好心的老板娘还给她熬了姜汤,劝她别赶路了。
“孩子,再坚持一下。“她轻声呢喃,手指在肚皮上轻轻画圈,“爹爹在等我们。“
正午的日头毒辣,苏阑音戴上斗笠继续赶路。
前方城墙上“洛州“两个大字已经斑驳,这是入京前的最后一站。
城门口排着长队,守城兵卒正逐个盘查行人。
“路引拿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兵卒拦住了她。
苏阑音递上在青州伪造的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