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起身的冰方没有几息的功夫,又重重倒在地上,一甩手打在云长安的身上,软弱无力。
云长安满面惊恐,急忙扶起神色萎靡的冰方。
冰方却不领情,倒在地上,满眼愤恨。
云长安无奈站在面前,双手拱手,深深行了一礼,喃喃说道“烦请前辈告诉在下实情。”
冰方不语,眼神从原先狠厉,看着自己羸弱的身体,柔缓下来。
云长安一直未起身,再次说道,只是这一次语气稍显坚定,“烦请前辈告诉在下实情!”
云长安一直俯身不起,久久都没有任何声响,眉头逐渐紧锁。
只听得见冰方羸弱沙哑的嗓音说了一句,“小家伙,身上可有酒?”
云长安从腰间四阳葫芦灯中,掏出了一个小葫芦,递给了冰方。
喝了一大口酒后。
冰方起身,抬头望向二层楼宇天花板,那是虚无的,长叹了一口气后,又将手中的酒全部一饮而尽,独自喃喃道“老夫一生做过三次错事,年少时不思进取,荒废修行,总觉得修行一事,看得过去,打的过人,那便足够立足在这世间般般大道,山间炊林中畅游嬉闹,吃酒潇洒快活,常常在山野间遇到那些抱有争当大道的修士,总觉得他们心中执念过深,不懂得人间取乐,妄来人间活一世,遇到过那些山野精魅小神,守着一方山地,从未出过远门,埋怨他们自封固守,思想迂腐,看不到绝色人间,年轻时又遇族脉相争,断废了自身前程,元骨脉络一同毁掉,入了邪侫,本觉得能够凭借自己,逆转事态,可到头来空有一身修为,却还是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看着家族自甘堕落,归靠邪祟,族脉相争一事上,离先生曾劝告过我二人,希望能够带我离开族内,避免这场没有意义的斗争,可我啊,心中却有了执念,生我养我的家族,我如何能够舍弃,独自苟且偷生?年老时,看着族人眼中的病恚,羞愧难当,无颜面对这些无辜的族人,寻找破阵救族的道路,可是这条路茫茫无际,耗尽毕生心血,终不得其道,又自废邪佞祟骨,落得如今下场,咎由自取罢了,罢了。”
云长安突感钝涩,良久无法回神,抱拳的手指入肉三分,此刻他终于真正明白了,冰方老先生,为何如此执着于破阵,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