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匹照夜白嘶鸣着展开两翼,马鞍上的幽州健儿们甚至能看清对面袁绍军盾阵缝隙间颤抖的长矛。
严纲的将旗在队伍最前方猎猎作响,这个曾率白马骑踏平乌桓部落的猛将,此刻正把长槊平举成一条致命的银线。
“碾碎他们!”吼声被铁蹄声淹没。
第一排白马骑距敌阵尚有百步,地面突然迸发出诡异的爆裂声。
麹义埋伏的“先登死士”同时砍断了手中绳索——浸满火油的芦苇席从泥土下弹起,数百支火箭从盾阵后方呼啸着扑来。
严纲的坐骑最先人立而起。畜生瞪大的瞳孔里,倒映着突然从地底窜起的火蛇。
那些被精心掩埋的硫磺、硝石和干荻,此刻正沿着预设的沟槽疯狂蔓延,转眼便化作三丈高的火墙。
“是火沟!”有人刚喊出声就被浓烟呛住。
披着白袍的骑兵们像雪崩般撞进火海。
铁甲在高温中扭曲变形,锁子甲烧红的铁环烙进皮肉。
最前排的战马在剧痛中发狂,带着浑身火焰扭头冲撞后续同袍。
麹义的强弩手们此时才从盾牌后现身,专射那些在火中挣扎的骑兵面门。
严纲的银甲已烧成赤红色。这位幽州骁将甩开燃烧的披风,单骑突过火墙,却迎面撞上麹义的大戟。
当他的头颅被挑上戟尖时,幸存的骑兵正像无头苍蝇般在火阵中乱窜——袁绍预先挖好的陷马坑里插满尖桩,每个坑底都铺着引火的干牛粪。
日落时分,界桥畔的芦苇荡仍在燃烧。
焦黑的马尸与白袍残片漂浮在冒着气泡的沼泽上,空气中弥漫着烤肉与铁锈的腥气。
三十里外,公孙瓒割断了自己的帅旗缨络,败走的马蹄声惊起一群食腐的寒鸦………
田疆突然抽出腰间青铜钺,寒光划过众人面庞:“何须这般麻烦?今夜派三百勇士着魏军衣甲,诈称幽州败兵混入曹营——”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惊嘶。全琮掀帘而出,但见北天紫微星旁赤芒大盛。随军巫者匍匐在地,颤抖着捧起龟甲:“星孛犯斗,利在火攻!”
泄归镶金的犬齿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