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突然捂住嘴,铜镜坠子撞在锁骨上发出清脆响动。
他看见陆雨升碗底泛起的涟漪正映出某个熟悉场景——血池寺塔尖正被无数黑影攀援,最上方那道人影怀抱的婴儿突然睁开竖瞳。
“是冥河水。”陆雨升突然嘶吼着把头扎进水缸,发间银针齐齐震颤。当他浑身湿透地爬出来时,镜面已经碎成了蜘蛛网:“他们用魂炉蒸馏灵力,我闻见了三千年前血祭的味道。”
苏贝克的降魔杵突然自发旋转起来,杵身铭文流淌出熔岩般的光芒。
他看见陆雨升喉结处若隐若现的暗纹正在活化,那些被硬生生剜去灵核的伤口里,有细小的黑色触须在试探着钻出皮肉。
“渺风要开天了。”陆雨升突然笑了,金牙在暗处闪动诡异光泽。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凹陷的掌印,焦黑的创口里赫然铭刻着与地府黄泉图相同的纹路。
“你应该是被选为容器了是吧?”苏贝克喉咙发紧,那些从陆雨升伤口钻出的黑色触须正在疯狂增殖,尖端裂开的口器里不断滴落墨绿色黏液。
陆雨升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撕扯,扯下来几根白头发,“你闻到过桂花香了吗?”
“话说,那年中秋,我娘把摄魂玉塞进我耳朵”
破碎的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三千年前的场景在裂痕间闪回:数万民众跪拜在青铜巨鼎前,他们的天灵盖被利刃掀开,淡蓝色的灵火如萤群般汇入鼎中。
鼎身雕刻的九头玄鸟睁开十八只眼睛,每一只瞳孔都映出陆雨升此刻扭曲的面容。
下午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似乎让氛围压抑得如同浓稠的墨汁,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大风吹的灯光在头顶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投射出诡异的阴影在四周的墙壁上舞动。
“如果冥河翻覆,那整个世界势必要颠倒,黑白颠倒日月消失,那还真不好办!”温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和愤怒。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眉头紧皱,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可怕的未来景象——整个世界陷入无尽的混乱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