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峰似是随意地说:“你吃,我在家不怎么活动,消耗少,这段时间暂时委屈你了。”
“这是什么话,你现在是病号,需要多补充营养。”林红樱赶紧把肉划到他碗里。要是让参谋长知道她克扣了你的伙食,说不定要找她做思想工作。
两个人相持着,你推我让。最后不知是谁的肚子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声,两个人耳根一红,纷纷停住手中的筷子。
林红樱扑哧一笑,从善如流地把一半的肉划到他的碗里,再把自己煎的鸡蛋给了他一只。
离开了系统,林红樱彻底过上了艰苦的日子,肚子里的油水越来越少,好在她已经适应了半年,心理已经接受了这样清淡的伙食。
黄豆炒得香脆,蛋花嫩嫩地泛着油花,混着米饭吃有股说不出的满足。
邵青峰吃完饭后,默不作声地从抽屉里取出一沓钱递到桌前。
收拾碗筷的林红樱一怔,“你哪来那么多钱?”
她猜测手里钞票的厚度大致有数千元,大团结钞票捆成一摞,很厚很厚。
邵青峰含蓄地说:“我转手了点东西,你拿它买点特供商品改善伙食,不要计较价格,渡过这段困难的时间再谈别的。”
特供商品不需要花费票券,它们在计划指标之外,但价格却是市场价的十倍不止。譬如县里老字号的饭店一只不足三斤的烧鸡,一只便花去十二元。
但处在困难时期想要肚子里有点油水,只能硬着头皮高价钱去买。
“转手了什么东西?”林红樱刨根问底,什么东西那么值钱?
“两幅字画,不是重要的东西。”邵青峰说。
邵青峰并不担心林红樱不敢花钱,相反只担心她提前把工资花光,没有留下余钱。虽说她在储蓄方面没有规划,手缝宽,这样的媳妇搁在外头是要被唾弃的。
但邵青峰了解林红樱后,发现她不是乱花钱,每一笔钱的去处都是她当下最需要的。
林红樱听到“字画”松了口气,提起的心立刻落回原地。随便卖吧,这东西再过几年就彻底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