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龇牙咧嘴地抽腿,瞥见关柱子背过身去肩膀直抖——那头白象正用鼻子卷起炊事班的酒坛,琥珀色的米酒哗啦啦流进褶皱纵横的象鼻。
&34;吴三桂那挨千刀的&34;缅甸王突然嚎啕大哭,镶着象牙的耳坠甩得噼啪响,&34;上月把我家祖传的翡翠佛塔改成马桶了!还说还说要在塔尖镶他的夜壶!&34;话音未落,醉醺醺的白象突然扬起鼻子,&34;呜&34;地吹响号角般的悲鸣,甩着酒坛碎片在营地里横冲直撞。
&34;我的帅旗!&34;郑大木眼睁睁看着镶金边的&34;明&34;字大旗被象鼻卷上半空。
二十个火枪手追着象屁股狂奔,子弹全打进了棕榈树干。
最后还是炊事兵吴阿三急中生智,抡起甘蔗在空地上跳起缅族丰收舞。那畜生眨着湿漉漉的大眼凑过来,鼻尖刚触到糖霜就&34;扑通&34;跪倒在地,呼噜声震落树梢熟透的芒果。
&34;册封这事&34;李奇刚给缅甸王递过普洱茶,茶碗底突然粘着张字条。
柴婉儿在帐外拼命眨眼,发间新插的孔雀翎毛跟着乱颤。
李奇会意起身:&34;容本督与参谋部&34;话没说完就被张汉狠踩一脚——老参谋的千层底布鞋里藏着铁片,疼得总督大人直吸凉气。
恒河石阶被正午阳光晒得发烫。
柴婉儿提着茜色裙摆蹲在河坛上,腕间银镯与贝叶经的摩擦声惊走一群银鱼。&34;此物从卡利神庙的鳄鱼神像腹中得来,&34;婆罗门学者用长指甲戳着《永乐大典》残页,&34;当年三宝太监的船队在此&34;
&34;小心!&34;关柱子突然暴喝。
只见恒河涨潮的浪头扑上石阶,泛黄的纸页眼看要被卷走。
说时迟那时快,这陆战旅长甩出牛皮腰带缠住竹筏,阮天豪踩着漂木来了招&34;蜻蜓点水&34;,绣春刀鞘勾起残页的瞬间,三只河蟹夹着水草从他裆下窜过。
&34;这是辽东屯田纪要?&34;张汉扶正摔裂的西洋眼镜,&34;但此处写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