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靠近,可男孩却被她的头发扎得做出了相反的动作。
他撇开脸靠进了父亲的怀里。
然后听到女人匆匆去追帽子的脚步声。
他觉得心脏里有岩浆在迸溅,在撕裂血肉,他想要发出挽留的嘶吼,却被牢固的火山岩毫不留情的封死。
直至女人拿着帽子匆匆跑回来。
“太巧了,居然直接飞到人家脑袋上去了,我险些没认出来是咱们的帽子……”
她说着这样的话,把帽子重新扣到男孩头上。
男孩抬起头来。
在看清那张笑容灿烂的脸的瞬间,心脏的呼啸停止了。
可那并不是满足。
那是岩浆也变成了死灰。
当记忆完成交接,他在画框外睁开了眼,看见了永远凝固在照片里的男孩。
他没有说话,下颌绷紧。
耳边传来温荣的叹息:“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因为保存不当所以褪色了不少,我最近专门找人画了出来,怎么样?有哪里不妥的,我再让他改。”
“……”
温璨喉咙里仿佛填满了沙。
他怀疑自己张口就会吐出无尽的沙子和血来。
可更加尖锐的本能控制下,他还是说话了,并且发出了和他预料中并不相同的,轻松轻快的嗓音:“没有哪里不妥,就是终究是画,不如还是把照片挂出来,更还原,也更能体会当时的感觉。”
温荣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才勉强笑了笑:“我也想呢,可是照片褪色了。”
“我认识很厉害的技术员,可以修复,还可以做高清处理。”温璨盯着那张画,笑着说,“挂在这里一定会比这张画更让人身临其境的。”
“……对了,除了这个,还有别的。”
温荣说着,又招呼温璨往外走:“你来看。”
温璨没有再去看那幅画,转头跟着他出了卧室。
转角,走过走廊,最后抵达的,是温荣和池弯刀七年前的卧室。
锁不见了。
门打开着。
里面透出温暖明亮的光来。
温璨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