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沧扶住桌案,眼前浮现出多年以前的画面。徐远山裹着冻僵的尸体,跪在神京城外三天三夜,而宫墙内的庆帝却搂着美姬饮宴。此刻雨帘中的王府庭院,竟与记忆里的血色雪原渐渐重叠。
"爹啊,司徒娴韵对儿子颇好,我不愿辜负了她……你,能理解儿子吗?"徐平声音突然放柔,将染血的舆图缓缓卷好。"隆圣帝要斩草除根,他占据着大义,咱们反,咱们就是乱臣贼子……"言罢,他从袖中掏出密函,字迹被雨水晕染得模糊。"宇文萧传来消息,元武斥候已摸到定平关外百里之内,韩忠按兵不动恐怕是想拖到年后。
一旦西线战事有了变数,宁毅随时都有可能腹背受敌。就像我除掉姜安民那般……"
"哼!软刀子慢慢磨呗!"言罢,徐沧一拳砸在墙上,墙砖应声碎裂。雨水顺着指缝渗进来,混着墙灰在其掌心蜿蜒如蛇。他望着对方染血的手,忽然想起多年前徐平第一次握剑。"咱们老徐家就剩你一个苗子,无论你想要做甚,老爹就是你最大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