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间,他向来只觉得自己是个孤独的行者,用自己的方式改变命运,或许改变的过程里,也让许多人受益,可他从未立过什么高尚伟大的目标。
此时此刻,看着大理寺外的人山人海,赵孝骞不由愣住了。
每个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敬重,如同数日前他回到汴京,街头巷尾的百姓默默为他让路,行礼。
今日出狱一如当日,他们仍然在用热切的方式迎接他们的英雄。
赵孝骞有些不自在,他承担不起这么多陌生的情感,因为这意味着同时也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他不喜欢别人把他捧得高高的,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偶尔会做点善事,但坏事也会继续干下去,当所有人把他捧到一个太高的位置,虽说不是道德绑架,无疑也是一种约束。
你们把我抬得这么高,教我以后怎么好意思欺男霸女,横行乡里?
摆脱脑子里杂乱的不自在的思绪,赵孝骞望向人群前方。
人群前方,赵颢和母亲冯氏当即便走了上前。
赵颢的神情很淡定,含笑打量着他,点了点头:“不错,人没变样,大理寺的官儿看来没委屈你,不枉老夫上下打点。”
旁边的冯氏冷冷地瞥了赵颢一眼,道:“眼睛瞎了自己找大夫去治,人都瘦了一大圈儿,说什么没变样?”
赵颢脸色一寒,冷冷道:“现在什么场合,一点体面都不要了么?儿子正被万千百姓敬仰之时,你非要在这里跟我闹得难看?”
冯氏张了张嘴,也觉得这时候不宜跟赵颢吵闹,于是面若寒霜扭过身去。
赵孝骞打圆场笑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莫吵了,回头丢脸的是咱们一家子,可以不爱,请别伤害。”
长辈在前,狄莹三女只是站在身后怯生生地看着他,却见赵孝骞朝三女招手,三女当即便冲了上来,抱住赵孝骞嚎啕大哭。
“官人,可吓死妾身了!官人出事后,妾身回娘家请父亲帮忙,父亲也打点了大理寺的官员,后来阿翁派人来传了话,说官人马上就会放出来,让妾身稍安勿躁,切莫冲动……”
赵孝骞微笑道:“父王没说错,此事凶险得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