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在哈尔滨住院的三个月,被医院撵出去一次。
那次,也是因为他喝多了耍酒疯,要拿剪子杀了我妈妈和我,然后把隔壁刚做完手术的奶奶吓到了,主任就把我撵走了。
妈妈就带着我一遍又一遍求医院收留我,这个滋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而他只会拿着手机抽烟板着脸,似乎这件事情前因后果都与他无关。
再后来,我强烈要求下,回上海任了职,我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了,我要疯了。
妈妈带我回到了上海,我非常开心,可是我们没钱看病了,管他要钱,他叫我自己去借,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借到了钱,带我去瑞金看病。
医生说我是疑难杂症,看不出任何问题,二十几个专家会诊,对着我的片子就是看不出来我为什么这样严重。
实在没招,我和我妈又回到了家,我妈说那就开开心心的继续食补药补,没想到还真降下去了一些。
可是没几天,又传来了他的消息,说他要回上海了,当时我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我真的反感他,从内而外想吐的反感。
我说妈妈咱们搬家吧?
我妈却说再等等。
于是他回来,我们扮演起了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的生活,那段日子我基本上不睁开眼睛,我就是睡觉。
我一声爸也没叫过,我去复查的那一天,我的所有指标都有了大大的好转,我妈哭的不能自我,而他在另外一个床上毫无表情。
呵呵!
然后第二天他就走了,我和我妈开始搬家离开了这个牢笼,我以后再也不用怕他打我,打我妈妈了,也不用管他要钱了。
等我开学的第一天,他给我发了一条我这辈子都没想过的信息,他说:我要买车你给我贷款,我要死了,你给我穿西服。
我真的没有想到,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后来我们再也没有了联系,包括他的所有家人,终究他们才是一家人。
而我和我妈妈,只是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陌生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