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两人又再次离开东苑。
夜。
景门中邸。
偌大的黑室投不进一丝光,空气混着铁锈和消毒水的味道,有些令人反胃。
灯是暗着的,门是紧闭的,好些个人影死寂般地黑暗混为一体,静如一滩死潭,格外地诡异。
不多时,铁门外传来脚步声,逐渐靠近,然后响起门锁的声音。
紧接着,门从外面被推开,外面的光透了一些进来。
啪——黑室的灯被打开。
一瞬间,黑暗变敞亮了,可这天花板的灯光也刺眼得极。
灯开的一瞬,黑室里的这些人仿若活了一些过来,身体一抖,半睁着眼下意识看过来。
周年站在门边,没有多看一眼里面的人,只是往里走了几步,按下墙边的按钮,然后墙身里推出了一张黑色沙发。
他侧身站好。
预感愈发不好,黑室里的几个人看着门的方向,心跳得越来越快,眼神越来越紧,似在害怕看到什么人出现。
一直到盛景呈和商染进来。
看清这两人的脸,黑室里的人心骤然往下一跌,沉到了谷底。
商染和盛景呈进了黑室,又悠闲坐下,然后抬眼。
两人身后还跟了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翟衡,他身上还带了个药箱。
看着那个药箱,常芷钰鞋后跟晃了晃,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在膨胀,越发不安。
她下意识把常彦往后拉了拉。
旁边,路栋商元纬和常鹤清满身伤,已经动不了了,却仍死死抓着地面盯着商染和盛景呈。
其实商元纬原本已经要死在苏宅了,却被商染让人拉了条命回来,又送到了这里。
商辞修已经昏死过去了,兀自也没意识地躺在墙角的床上,身上的血浸红了被褥。
另几个还有意识的,死死地盯着沙发边的人,目光像锋利刀刃,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牙齿不自觉地研磨着,额头青筋暴突,如同虬枝般盘踞。
愤怒、怨毒与决绝交织,缠绕在整间黑室。
但商染就是看得极其有兴致,坐姿吊儿郎当的,眸子就那么半掀起睨着他们。
“你们……”常芷钰紧了紧手心。
盛景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