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就在此时,阳台内的房间突然亮起了灯来。
叶青釉下意识看了一眼表,此时正是十点四十分,距离高三学生晚自习下课,足足二十分钟。
看来是越明礼回来了。
叶青釉紧了紧手上的行李箱,抿了抿唇,站起身,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
但,她刚刚走到落地窗前,就发现事情超乎了她的想象。
越明礼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是洗澡。
洗,澡。
浴室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且刚好正对着阳台。
而且,最要命的是,从黑暗处窥视光亮,总是更清晰,更加恍如梦中。
浴室的水汽氤氲,在玻璃上凝成一层薄薄的薄雾。
少年解开最后一粒纽扣,露出精瘦的腰身时,窗外的月光正与镜中影城,斜斜切过他的锁骨。
莲蓬头的水流漫过肩胛,透明水流倾斜而下,缀在睫毛尖颤动,水滴一路滑落,沿着起伏的胸膛滚落成串,绕凹陷的腰窝,又顺着笔直的脊线坠入晃动的光影里。
蒸腾雾气中浮沉着少年人特有的纤瘦与蓬勃,水痕在他脚边蜿蜒成发亮的银河
而叶青釉的鼻尖,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青柠皂角清香正在浮动。
她终于知道了那天越明礼哭泣时,自己闻到的味道是什么。
但她,已经无法分心多想。
那些尚未褪去的少年棱角与初现的成熟轮廓,都化作了叶青釉眼底在蒸腾的热气里融化成水雾朦胧的琥珀色。
今天的气温不低。
但越明礼越洗,不知为何,就感觉越冷。
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于是只能草草的结束了洗漱,披上了浴巾。
发尾湿漉,划过眼尾,带起些许不适。
越明礼草草擦拭几下,没能如愿缓解这种难受,正准备擦干净满是雾气的镜子,就看到了被自己特地挂在浴室镜子旁的那件脏衣服。
脏衣服的胸口处,有大片大片的污迹。
但他舍不得让阿姨去洗。
那日的语气太重,还带着些许责问对方为什么在那么多年内没有唤过他的意味,青釉没有做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