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樾只是想自己走走,耳边却十分嘈杂,眼前也五彩缤纷。
齐钧的朋友们染了各种颜色的头发,走在马路上像一道彩虹,身上的纹身也是彩色的。
他们抽烟,吹口哨,随手拎着啤酒往嘴里灌,其中一人摸出一根烟,递给陆之樾。
陆之樾垂眸看了眼,齐钧大惊失色地夺走那根烟,对着金发小子道:“我c,你要害死我啊?被我妈发现他抽烟,我妈能提着刀给我剁成八截。”
金发小子面露迷茫:“他抽他的,你妈剁你干嘛?”
“你不懂。”齐钧叼着没点燃的烟,烦躁地摇头。
他们说话的间隙,陆之樾已经走进了一间超市。
超市空间不大,东西都堆放的挤挤挨挨,老板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陆之樾拿了草莓味的棒棒糖,瞥见一旁的电话机,开口:“这里能打电话吗?”
“付钱就可以。”老板耷拉眼皮,“短途还是长途,长途要贵一点,记得加区号。”
齐钧一行人路过他身后,说:“初中生抽什么烟,他就只配吃棒棒糖。”
陆之樾懒得搭理他,付了钱,剥掉棒棒糖的包装纸,按下号码。
意料之中的,耳畔传来的只有忙音。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他听了几秒钟的“嘟——嘟——”声,挂断电话,继续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夜风徐徐,这时候的风并不冷,反而带了点暖意。
陆之樾没有遇见难题,也已经完成今天的大事,不是特别的难过,也没有那么开心。
不知为何,却格外地想要把那封信打开。
他站在路灯底下,停住步伐,齐钧等人已经走远了,在另一条街“喂喂喂”地喊他。
陆之樾动了一下,但影子还凝固在原地,被路灯拖得很长。
他咬碎那颗糖,草莓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太过甜了,有些麻木,动作缓慢地拆掉那封信外面的防水膜。
叠成信封的纸张在眼前展开,被路灯染上橘黄,折痕很深。
[小陆哥哥:
我跟你说,种子上面ke着的字是开心哦。
虽然它还没长出来,但我觉得有点等不及了,想现在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