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队伍再次前进的时候,这位中年儒士来到了顾修身前:“观兄,你对此次想要拜投我太行书院的弟子,可有何看法?”
“看法?”顾修古怪,扫了后面那群明明累得够呛,但依旧咬牙坚持的书生,摇摇头:“没有看法。”
“不才以为,这一次的学生,恐怕都无法入我太行学院门墙。”
“哦?为何?”
“他们虽都是各地青年俊杰,各个都小有名气,不少便是有些文采,但心中却终究缺少了几分我读书人该有的那股子精气神。”
这话让顾修笑了:“不知周兄所说的,读书人该有的精气神是什么?”
“那自当是志存高远,修身为本,刚健有为,心怀悲悯,淡泊宁静。”却见中年儒士摇头说道:“我辈读书人,当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那为何周兄觉得,他们没资格入太行门墙?”顾修再问。
中年儒士回答:“儒圣曾云,君子不器,他们满口锦绣,却言不由衷,与庙堂上那些弄臣何异,如何有资格入我太行书院?”
说着,他挺了挺腰杆,与有荣焉。
他确实有自信的底气。
太行书院。
单单只是这四个字,就足够让天下无数文人顶礼膜拜,只因为这座书院,是天下文士最为认可的天下第一!
当代大儒,尽出自太行!
只是可惜。
对眼前这位太行书院儒士,顾修却只是摇了摇头:“我反倒觉得,这些人都挺不错。”
“不错?”中年儒士愣了愣:“何以见得?”
却见顾修随手扯过一根竹竿,手指轻轻拂过其上竹纹:“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周兄苛责这些本就拼尽全力夺得这考核机会的学生,岂不闻儒圣曾云:源泉混混,不舍昼夜?水未成江海时,溅起的浪花虽小,终究是向海而行。”
“此言差矣!”中年儒生摇头:“当年儒生诛少正卯,正因其言伪而辩,这些人还未入我太行山门,便精通这阿谀奉承之术,他日若学了我书院功夫,那不是侮了我书院名声?”
顾修一笑:“雏鹰学飞时要借风力,幼虎狩猎时会伏低身,他们为了夺得入太行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