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回来啦。”李成德虽眼神不大好了,可自家儿孙还是认得出的,“那乔仙长怎么说”
李二郎大喇喇地坐了下来:“阿爷,他说天下规矩太多了,也不必事事遵守。”
闻言,李成德抚须大笑:“好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二郎,你会是个好皇帝的。”
李二郎大惊失色:“我父尚在,阿爷这样岂不是陷孙儿于不孝”
“哼!”李成德敛了笑意,“你爹就是个浑人,别说做皇帝了,就是让他做个县令我都怕百姓来京城告状。”
“他好歹讲义气,倒不如在军中待着,众人也都服他。”
李二郎苦了脸:“阿爷不传长子,之后便不好办了。”
“我倒是想,可三郎连个儿子都没有。”李成德太息。
他儿子不少,却大多不长寿,好几个都走在他前面了,就剩下三郎、五郎和九郎了。
偏生三郎多病,五郎破了相,九郎又是个浑人,李成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孙儿接班。
往后怎么样他管不了,但现在李氏的继承人必须能立得起来,不然他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所以,二郎,你得接住咯。”李成德十分郑重地拍了拍李二郎的肩膀,“我大昭的万世基业,就在你身上担着了。”
李氏欣欣向荣,大郑秦氏却已是昨日黄花,小皇帝私下见了越国公张孝全,可这位公爷人老成精,宛如泥鳅,绝不沾染因果。
当初高太皇太后在,大家怕她,便不敢越过雷池,武勋们更是老实。
“陛下,老臣可以死,但越国公府上下不能陪着。”张孝全被再三逼问,终于表明了底线,“庆国公、温国公都是这个意思。”
几家国公和侯府都通了气,若是一百年前,他们拼着阖族俱灭也不会退缩,可现在的大郑没有武勋的余地。
见小皇帝面色铁青,张孝全又说道:“陛下可知臣有多少年不曾披挂上阵了?”
小皇帝摇头:“朕不知道。”
“臣出生起就没上过沙场。”张孝全自嘲地笑了,“百年前,我们这些武勋总也能捞到些军功,好维持家计。而今文官对我们百般防备,连立身之本都丢了,又怎能帮陛下夺回皇权”
武勋也不能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