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老夫安插在袁家的那些游侠向我汇报，说是有几名袁家老仆，曾带着密信偷偷摸摸出城而去，如我所料不错，这密信应当就是送与那袁家的门生，以此来给陛下施加压力。”
听到这里，张安撇下一旁还迷迷瞪瞪，没有滤清思路的管亥，轻轻拿起酒盏饮上一口，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地方豪强与世家本就相互勾结，如今天子虽然借卖官鬻爵敛财，不至于被这些人所限制，但是这同样也有个度，一旦被世家发现天子要对他们挥下屠刀，那经历了几次党锢之祸的世家，未必不敢狗急跳墙。”
“先生的意思是……”
“老皇叔应该知道，如今这十常侍便是天子手下唯一可以仰仗的人，但是他们在民间的声望却不怎么好，若我是袁绍的话，定然会在兵马齐备的时候，打出清君侧的口号，率领兵马进京靖难！
届时兵荒马乱之下，就算天子侥幸逃过一劫，可是外戚、宦官全被乱军所杀，到时候在天下人心中成为靖难英雄的袁绍，未尝不能成为如霍光那般人物。”
“呵呵呵，先生所言极是。”
刘焉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张安的话有什么过激行为，事实上他虽然身为皇族，但是对于皇帝却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别说是派人帮皇帝的忙，这个时候他不趁机浑水摸鱼占些便宜就已经是十分不易的事情了。
此次他听从张安的建议，向皇帝提出‘废史立牧’之事，更多的打算也是为了能尽快避祸，省得到时候京城大乱，把他这位老皇叔给牵扯进去。
而且，这‘废史立牧’之事，一旦尘埃落定，届时京城大乱之下，朝廷对于地方的掌控绝对会大幅度削弱。
到了那个时候，早就在地方积蓄好力量的他，未尝不能成为第二个光武帝刘秀。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这只老黄雀，野心可着实不小……
想到这里，刘焉突然皱了皱眉，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说起来，先生此前曾为老夫卜算，难不成这益州真的有王者之气不成？此番老夫为了这益州牧之职，可是着实出了好多钱财，这王者之气若是……”
“哎，老皇叔不必担忧，”张安摆了摆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