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府嫡女沈一禾此时正窝在凉房小榻上纳凉,微微眯着眼睛,婢女从舞在一旁打着小扇,带来一丝凉风。
真热啊,还是北境凉快,沈一禾无比怀念在北境的时光,肆意自在,跑马练兵,便是寒冬腊月,也能顶着刺骨寒风和将士们一起喝烧刀子。
早年这时候趁着日头还可以和哥哥下河摸鱼,凉风习习,好不舒适。
沈一禾从小就爱跟着父兄习武,根骨极佳。长在北境,便是战场也是上过的,半点不输男儿郎。
曾经以为这样的日子便是永远,直到两年前十六岁及笄,母亲死活不依,父兄无奈只能让母亲把她拘在上京。
从此日日在将军府学习女儿家的规矩,说亲相看。
母亲出自书香名门,谢家,最重规矩,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便是不顾家里反对,嫁给身为武将的父亲。
好在沈家家风清明,上无婆母长辈,儿女双全,算是过上了人人羡慕的日子。
能放纵她这些年真真儿是到了极限。
上京有头有脸的人家更是早早便为家里姑娘相看好了人家,及笄便成婚,像她这般十八岁的都已经当娘亲了。
母亲如何不急,女儿家终究要有个好婆家,有儿有女,方为圆满幸福。
沈一禾虽有百八十种方法脱身,但是,她但凡敢不见,母亲便会哭死,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水。
这不,丞相府嫡女,大热天的,要在她府上的避暑水榭办夏日花会。
实则就是相看人家。
也不知道是看上谁了。
给将军府也下了帖子,沈一禾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她那水做的娘亲便一副我哭死给你看的模样。
“小姐该收拾出发了,夫人派人来催了。”从舞提醒道。
“那就走吧,母亲别给我添置人就行。”又不是打仗,出个门带老些人。
沈一禾总觉得她一个在前不久已经定下亲的人,去不去的也没甚差别。
是的,将近两年,她这个大龄女也没有人家看上,前一阵,小她两岁的,堪堪十六岁的三皇子,不知中了什么邪,请皇帝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