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成为父亲之前,他始终是一个叛逆的少年。
成为父亲之后,方才明白何为父爱无声。
娘死的早,是爹将他兄妹二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长大。
父亲一直在用他独有的方式,呵护着他二人。
“你呢,你怨恨你爹吗?”
顾浔没有丝毫犹豫道:
“怨恨呀,怎么可能不怨恨。”
“但他终究是我老爹,若是没有他,我不可能长这么大。”
苏浩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拍了拍外甥的肩头。
“不错,比舅舅有觉悟。”
“等着,舅舅再去弄两坛酒回来。”
明月高悬中天,清冷的月辉下,舅舅背着醉死的外甥,一步一步往山下而去,满脸笑意。
舅舅背外甥,理所当然,只是这一背迟到了十多年。
一切似是物是人非,又似物是人是。
双手十指八缝,握不住的东西太多。
人生七零八落,留得住的东西很少。
谁的指逢能够滴水不漏,谁的人生不曾四面透风。
握的住的,留得住,便已经是最好。
早上醒来的顾浔只感觉头疼欲裂,脑袋像是要爆炸一般。
刚洗漱好,黎若若便端来了醒酒汤。
“公子,趁热喝。”
顾浔看着黎若若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道:
“若若,你好歹是黑黎圣女,放在中原,不说是公主,郡主是大帝的,不要总这般像个小丫鬟一样。”
黎若若似是耳旁风一般,没有听进去。
“在公子面前,若若永远是长安那个小侍女。”
看着黎若若倔强的眼神,顾浔无奈摇摇头,反正自己也打算回中原了,且就随她吧。
没过多久,阿依林的那个夜幕暗子便匆匆送来一封花魊加急而来的密信。
能让花魊亲笔加急的密信必然事关重大,顾浔不由皱起了眉头,匆忙打开密信。
“百花城有变,速归。”
顾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略作思考之后,还是敲响了舅舅房门。
当苏浩然看到信中内容时,不自觉皱了皱眉头,眼中浮现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