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觉得他一个王爷能够与太子相抗衡。
燕昌听了燕淮的话,怔怔的愣在原地,他当日进京躲在王家的乳母后头,将每件小事都讲给乳母听。
乳母说,久不回家的孩子就是这样,是会比亲生在身边的不受宠些。
他便信了,更加努力的去搜集一桩桩“证据”,后来就根深蒂固的这么想着。
至于建崇帝对他比对太子好,他便只有得意,觉得那是自己想办法挣得的,他赢了大哥。
他崇拜阿爹,也深爱阿爹,大哥身为嫡长子,被阿爹阿娘寄予厚望,他便想将所有都夺过来。
因为那本就是属于他的。
如果他没被送走,那一切本就属于他。
可现在,他忽然发现好像并非如此。
呆愣间,燕淮从林煜手中接过一件东西,是建崇帝临死前手中的那顶浅灰色的毛绒帽子。
一柄玉如意和那只浅灰色的毛绒帽子
“阿爹临死前,手中握着两个东西,一个是你幼时的浅灰色的毛绒帽子,一个是大哥生前爱把玩的玉如意。”
“孤想阿爹也是后悔的,后悔当年过于武断的处置了大哥那件事,也没有体察到你的心思。”
想到这儿,燕淮想起建崇帝走前的那一晚上对他说的话。
那时候阿爹连说一句都已经很难了,却还是握着他的手,缓慢而又吃力的说道
“如今你们三子这样的局面……都是阿爹造成的。”
“阿爹不希望,三子仅剩一个,留下昌儿吧。”
建崇帝前半生英姿飒爽,扫平六合,又有爱妻子相伴,养育几个出色的孩子。
可如今那些幸福的画面,竟像是被一一打破了一般。
他脸上再也没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而是灰暗与孤寂。
那日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在病床上请求自己的一个儿子,不要杀掉另一个儿子。
燕淮竟微妙的体会到了父亲的心酸。
偌大的寝殿中,燕昌懊悔不已,而燕淮也不想再停留,他开口道。
“孤不会杀你,但你的余生都会在齐王府度过。”
说完这句,他便头也不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