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崇帝看着几个愁眉不展的孩子,笑着说。
“朕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如今看你们都长大了,朕就是去了也无憾了。”
“而且……下面冷,你们阿娘一个人在下面呆了这么久,朕也该去与她团聚了。”
他说着看向床前挂着的画像,那是他晕倒后挪过来的。
如今他的身子虚弱的,几乎已经不能下地,自然也去不了之前挂着容德皇后画像的小室。
于是便将容德皇后挂在了床头,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画上女子的容颜依旧,眉眼弯弯,看着这幅画像,他就想起容德皇后还在时的场景。
他与妻子已经阔别十余载,如今他快去了,倒是没有寻常人的恐慌,而是多了分平静和从容。
好像是要与妻子团聚了一样。
几人一同从殿内退出,心情都有些沉重。
苏定虽然也受到了影响,但还是记挂着安乐马上要大婚的事情,于是打算找个机会同她说话。
可这时,他忽然被人从后面叫住。
是林煜,他恭敬地拱手道。
“神医请留步,太子殿下有请。”
太子殿下?
苏定不自觉的想起刚刚在大殿上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
这趟宫进的,可比往日难多了,幸好他今天打扮的还行,人模狗样的,倒还是能唬的住人的。
燕淮是在自己的书房见的苏定。
书房中只有他和一旁站着的林煜,地龙正热,龙涎香无声地燃烧着。
苏定就跪在下首。
他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他又想起昨天谢昭华给他通的消息,燕淮应该是要帮他的,所以他倒也不必太担心。
正做着这样的心理建设,上首忽然传燕淮夹杂着风雪和几句压迫感的声音。
“听说,你打算带着安乐逃婚?”
苏定一怔,万没想到燕淮竟然查出了这件事。
合着他不是来帮他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可这问题完全超出他的预料啊。
谁能想到燕淮昨天才开始,今天就查出来他打算带安乐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