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峥则靠在空旷的龙椅上,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这几天的事着实费神,也让他觉得是在天上飘,十分的不真实。
尤其是今天。
薄新蕴的一句话,就把他心底最大的事解决了,这让他感觉到极度的不真实。
可事情已经出了,那就必须面对。
如果说赵峥和赵昰、赵景之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身上沾染了许满仓的‘恶习’。
他知道天下是什么,也知道百姓是什么,更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大头人。
乾国百姓虽多倍于北狄,更是数百倍于哈只儿部,但归根结底,做统领的办法是不变的。
赵峥现在忽然开始想许满仓了,更想那时和勒图尔并肩作战的样子。
说实话,如果没有那一次直面血腥的经历,他今天还真说不出方才那些话来。
夜色寂寥,天空幽静,星辰点缀。
薄新蕴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偏僻的院落中,喝着最便宜的酒,看着天空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首领,我们要撤去哪?”
一个一身黑衣的人站在薄新蕴身旁,低声问道:“下面的兄弟都在问,咱们总要有个目标吧。”
“知会下去吧。”薄新蕴笑了笑:“全员撤去虎州江金城,自那里上船,渡河。”
“渡河?”黑衣人愣了一下,又问道:“去滋兰国?”
“可是首领,七哥还……”
“这世上已没有七了。”薄新蕴喝了一口酒:“我们过去,是去见一。”
“还有,见一见真正的主人。”
“是。”
那黑衣人不再言语,转身走了,身影极快。
薄新蕴继续独自一人喝着酒,脑中却飘出了冯士的那张脸。
“老头子,多少年没见了。”
薄新蕴心中暗道:“再见我,你会不会吓一跳啊。”